离婚三年,再遇已是优秀外交官的前妻,带着娃娃顾兆宴瞬间红了眼

发布时间:2025-08-10 14:30  浏览量:1

第1章

沈尤佳是被活活累死的。

她嫁入顾家整整五十年,勤勤恳恳,从青春正好的年纪熬到两鬓斑白,始终心甘情愿地为顾兆宴操持家务,却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离世后的第七天,顾兆宴就迎娶了那位美艳动人的外交官江子柔。

他们大婚当日,家属院里热闹得翻了天,可压根没人想起沈尤佳是谁。

顾兆宴拄着拐杖,满脸温柔地凝视着虽头发花白却依旧风韵犹存的江子柔。

“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在年轻时没能娶到心爱的姑娘,反而和一个没文化又粗俗的女人结了婚,好在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他们的爱情故事被传到网上,收获了所有人的祝福,就连沈尤佳的亲生子女都表示,若能重新来过,更希望江子柔成为自己的母亲。

沈尤佳心如死灰,再睁开眼,竟回到了八十年代,望着风华正茂的自己,她毅然决定打掉孩子,踏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

清晨,家属院里渐渐喧闹起来。

沈尤佳站在卧室门外,举起的手还没落下,就听见里面传来顾兆宴和朋友的交谈声。

“今年北京外交学院就只有一个名额,小柔做梦都想去那所学校,这几天在家哭得可惨了。”

顾兆宴那熟悉又悦耳的声音很快响起,语气十分平静。

“沈尤佳不会抢走小柔的名额,我已经让她怀了孕,她会在家安心生孩子,不会去上大学。”

“大学的名额肯定是小柔的,谁都别想抢走,她的志愿我没交上去,不会出任何差错。”

“等到了北京,我会好好照顾小柔,我分到了一套房子,到时候小柔可以搬过来一起住。”

一句句冷酷无情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刃,将沈尤佳的心割得鲜血直流,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听到了如此残酷的真相。

上一世,她查到自己的高考成绩是全县第一,当时开心得不得了,可谁能想到,一个月后竟查出怀孕。

顾兆宴想留下这个孩子,劝她说:“孩子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更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不上大学也没什么,我工资高,以后还会升职,肯定能养得起你和孩子。”

那时她内心纠结万分,考上外交学院是她的梦想,可她又实在舍不得打掉孩子。

一番痛苦挣扎后,她最终选择留下孩子,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

此后几十年,顾兆宴所在的团调去了北京,她则留在家里照顾孩子和公婆。

顾兆宴寄回来的工资越来越少,她没办法,只能出去找工作,白天上班,晚上回家还得干活,慢慢熬成了黄脸婆。

直到孩子长大,公婆也相继离世,她才辞了工作去了北京。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顾兆宴和江子柔早就勾搭在一起,成了众人眼中郎才女貌的一对。

她以为只是因为夫妻两地分居,顾兆宴才出了轨,如今她来了,顾兆宴肯定会回心转意。

她不甘心地拖了十几年,都没和顾兆宴离婚,却没想到,原来早在这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背着她在一起了。

甚至为了给江子柔让路,毁掉了她本可以光芒万丈的人生。

沈尤佳指节泛白地攥着拳头,指甲掐进皮肉都浑然不觉,凭什么她要被江子柔夺走梦想!

重生一世,她绝不允许别人抢占她的人生!

沈尤佳转身回到屋里,从抽屉里拿出志愿单。

就是这张空白的志愿单,上辈子被她夹在书里保存了几十年,成了她一生的遗憾。

还好,今天是填报志愿的最后一天,还来得及。

就在这时,门开了,顾兆宴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站在门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看到她手上的志愿单,顾兆宴语气紧张,“都已经决定好了,你拿这个做什么?”

沈尤佳紧紧捏着志愿单,哑着嗓子说:“我想再看看。”

顾兆宴神色有些微妙,“这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大学而已,哪有我们的孩子重要。”

他放软了语气,温柔地说:“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养你们。”

沈尤佳神情有些恍惚,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可结果呢,是她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最后把自己活活累死。

见沈尤佳走神,顾兆宴皱起眉头,语气微冷,“我和阿泽出去吃,今天不一起吃饭了。”

沈尤佳垂下眼眸,眼中满是嘲弄,“只有你们两个吗?”

顾兆宴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岔开话题,“城里新开了一家国营饭店,我们去尝尝,你现在怀孕不方便带你,等孩子出生,我再带你去吃。”

说完,直接出了门。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沈尤佳的嘲讽之意更浓。

上一世,孩子还没出生顾兆宴就去了北京,而她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根本不知道城里开过什么饭店。

在顾兆宴和他朋友眼中,她早就是一个黄脸婆。

沈尤佳看着手里的志愿单,深吸一口气,向学校跑去。

这一世她不要再做笼中鸟,她要做人中龙凤!离开这里,离开顾兆宴,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

第2章

沈尤佳赶到学校时,距离志愿填报的截止时间仅剩半小时。

年逾半百的老师瞧见她出现在门口,满脸惊愕,激动得一下子站起身来。

“沈同学,你终于来了,老师在这儿等了你一整天啦。”

老师头发已然斑白,精神头却极好,“你是来填报志愿的吗?”

沈尤佳重重地颔首,神色笃定,“是。”

“太好了,我听说你要放弃上大学,打电话想劝劝你,可你爱人态度强硬得很,说你都把志愿表给烧了,我还以为你真就放弃了呢。”

沈尤佳冷笑一声,为了给江子柔腾位置,顾兆宴怎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老师长舒一口气,随即露出笑容,“还好你想通了,这可是改变你一生的机遇,一定要紧紧抓住。”

沈尤佳点头,接着郑重地在志愿单上写下北京外交学院的名字。

落笔之后,她望着写有自己名字的志愿单,久久失神。

成为外交官,是她自小到大的梦想。

上一世,她看到江子柔身着靓丽服饰,与顾兆宴一同出现在新闻上时,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

后来,凭借着一直以来的梦想支撑,即便没上大学,她也自学了多国外语,只是顾兆宴始终轻视她,从未主动去了解过。

如今,她终于能考上心仪的学校,成为自己渴望成为的人。

沈尤佳记得,上一世江子柔是一个月后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她只需再等一个月,拿到录取通知书就能离开这里,不过在此之前,她绝不能让顾兆宴察觉到任何异样。

志愿填报完毕,沈尤佳与老师一同走出教室。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点点光辉驱散了上一世笼罩在她头顶的阴霾。

在她出神之际,不远处有两个人并肩走来。

顾兆宴推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一脸温柔地望着江子柔,眼中的爱意仿佛要满溢出来。

“阿泽说县里新开了一家国营饭店,里面有你爱吃的糖醋鱼,我来接你去吃饭,庆祝你得偿所愿。”

“谢谢兆宴哥哥。”

江子柔双颊泛红,状似不经意地挽住顾兆宴的胳膊,那亲密劲儿,好似他们才是夫妻。

“兆宴哥哥,以后去了北京还得麻烦你呢。”

“你的事从来都不是麻烦。”

话音刚落,顾兆宴冷不丁对上树下沈尤佳的视线,脚步猛地停住。

“尤佳,你怎么在这儿?”

顾兆宴神色阴沉,试探着问:“你是来填报志愿的?”

这般紧张,分明是怕她挡了江子柔的路。

“不是,我是来看望老师的。”

“真的不是?”

顾兆宴眉头皱得更紧,明显不信。

就在这时,老师从教学楼走出来,斩钉截铁地说:“她不是来报志愿的,志愿填报都结束了,她来看看我这个老师还不行?”

沈尤佳回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顾兆宴脸色稍有缓和,江子柔便开口道:“兆宴哥哥刚来接我,沈同学就来看望老师,真是巧呀。”

闻言,顾兆宴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沈尤佳,你跟踪我?”

“没有,我只是来看望老师。”

顾兆宴根本不信,眉头皱得如同能夹死苍蝇。

“我带子柔去吃饭只是为了庆祝她考上理想的学校,你别太小心眼。”

“我说了,我没有跟踪你!这种事以前我不屑做,以后更不会。”

闻言,顾兆宴神色缓和不少,语气也柔和起来。

“尤佳,我们都结婚了,我和子柔只是普通朋友,你别误会。”

沈尤佳第一次发觉,顾兆宴演技竟如此之好。她嘲弄一笑,转身欲走,却听江子柔开口。

“沈同学,来都来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吃,就是不知道东西够不够吃。兆宴哥哥,你定的饭菜够吗?”

顾兆宴下意识皱眉,“这是为了庆祝你考上心仪的大学,去吃饭的都是以后的大学生,她去不太合适。”

说完,顾兆宴走到沈尤佳面前,抚摸着她的头温柔道:“你先回家,想吃什么自己弄点。”

是啊,顾兆宴一直都瞧不上她,觉得她没上大学,上不得台面。可明明是他们剥夺了属于她的人生,如今竟反过来看不起她。

沈尤佳神色平静,嘲弄一笑,转身朝大院卫生院走去。

第3章

卫生院里人并不多,妇产科医生满眼惋惜地凝视着她。

“这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你真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你的丈夫也同意吗?”

沈尤佳神色冷淡地点了点头,“我的丈夫此刻正陪在另一个女人身旁,我的身体,我自有主张,无需他人应允。”

妇科医生投来同情的目光,随后推着她走进手术室。

惨白的灯光倾泻而下,冰凉的器械探入身体,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彻底搅碎。

沈尤佳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真切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身体里一点点抽离。

疼,钻心地疼。

可她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从今往后,再没有什么能束缚住她了。

手术结束后,沈尤佳脸色煞白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时,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女人眼中满是同情与怜惜,递给她一盒雪花膏。

“你的脸色太差了,用点这个吧,这是从上海带回来的,和咱这儿的不一样。”

盒子上印着一个身着旗袍的精致都市丽人,沈尤佳忆起,她曾在顾兆宴的衣物里见过一个这样的雪花膏,可自己却从未收到过。

不用猜也知道,他定是送给了江子柔,不过没关系,这一世,她要靠自己去争取想要的一切。

雪花膏让沈尤佳的气色好了许多,她谢过女人,再次走出卫生院,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义上获得了新生。

沈尤佳决定买一块蛋糕来庆祝,于是走了很远的路,才找到镇上唯一一家蛋糕店,可看到上面的标价,她发现即便掏空自己所有的钱,也只能买到很小的一块。

以前她竟从未意识到,身为顾兆宴的妻子,自己竟如此窘迫。

在这个年代,奶油蛋糕可是相当昂贵的奢侈品,即便如此,她还是花光了所有的钱,买了一块看上去有些劣质的奶油蛋糕。

粉色的奶油花朵入口,竟是前所未有的美味。

“兆宴哥哥,我想吃蛋糕,这是从俄罗斯进口的奶油,听说特别好吃,兆宴哥哥,你会给我买的吧?”

顾兆宴抬手轻轻摸了摸江子柔的头发,那宠溺的声音直钻耳膜。

“买,小柔想吃什么都给你买。老板,把这块蛋糕包起来。”

一瞬间,背对着他们的沈尤佳只觉无比讽刺,手中的蛋糕也顿时变得索然无味。

她转身,三人的目光交汇,刹那间寂静无声。

江子柔紧紧贴靠着顾兆宴,目光闪烁不定。

“尤佳,你怎么在这儿啊?听说兆宴哥哥说你怀孕了,恭喜呀。”

“只不过......”

她看着桌子上的劣质奶油蛋糕,“听说孕妇不能吃这些东西,你就算想吃蛋糕可以和兆宴哥哥说,可不能这么任性啊。”

闻言,顾兆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拿起蛋糕直接扔了出去。

“沈尤佳,你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你这样有没有考虑过孩子!”

那块花光所有钱买的蛋糕就这样被顾兆宴扔进了垃圾桶,沈尤佳心口一紧,红着眼睛道:“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顾兆宴一怔,抿唇说道。

“我记得和你说过,你怀孕不能吃这些东西,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那为什么不买江子柔手中那个昂贵的孕妇能吃的蛋糕,其实,本质上是顾兆宴从未上心过罢了。

江子柔小心翼翼地说:“兆宴哥哥,我是不是害你们吵架了,可我真的是为了尤佳好。”

“你以为你是谁,我需要你为我好吗?”

沈尤佳打断她,语气中满是厌恶。

顾兆宴神色一凛,挡在江子柔面前,压低声音。

“别再胡闹了!小柔是为你好,你别在她身上撒气,你先回家,别在外面闲逛,容易伤到孩子。”

孩子?

孩子早就没了,但沈尤佳没有告诉他真相。

她的肚子比之前小了,如果顾兆宴在乎,早就该发现了。

沈尤佳的嘲讽更甚。

“顾兆宴,我是你的妻子,你陪着别的女人逛街,却让我回家?”

江子柔当即拉住顾兆宴的衣摆,小声啜泣起来。

“兆宴哥哥,尤佳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有破坏你们的意思。”

顾兆宴连忙抱住江子柔,低声安慰,“小柔别哭,一会儿眼睛哭肿了。”

他继而转向沈尤佳,语气中带着愤怒。

“都说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别任性,先回去!”

都抱在一起了还不是她想的那样。

沈尤佳讥讽地笑了,却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难受。

转身,毅然决然地洒脱离开。

她走得太过决绝,顾兆宴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注意到她走路有些不对劲,正欲开口,却被江子柔挡住了视线。

“兆宴哥哥,我有点难受,你能先带我去饭店吗?”

注意力瞬间被转移,顾兆宴立即将江子柔抱起,匆匆往国营饭店赶去。

心中那一丝不安,在他未曾留意的时候,悄然溜走了。

第4章

蛋糕才咬了一口,便被顾兆宴随手丢弃,沈尤佳顿感饥饿难耐。

在归家的途中,她路过一家金饰店铺,没有丝毫迟疑,径直摘下那枚一直珍视不已的金戒指。

“您好,我想把这枚戒指卖掉。”

这枚戒指,是顾兆宴结婚时赠予她的,虽仅佩戴了一个月,却已在指间刻下深深的勒痕,此刻摘下,竟有种莫名的陌生感。

她急需资金购买前往北京的车票,也需置办上学的行囊,卖掉戒指成了当务之急。

金店老板瞥了一眼,眉头紧锁,“你这戒指是金包银的,根本不值几个钱。”

沈尤佳微微一愣,随即自嘲地笑了笑,这也在意料之中。

原来,就连这枚结婚戒指,顾兆宴也未曾付出过半分真心。

她迅速从情绪中抽离,坚定地问道:“最多能卖多少钱?”

“六十三块。”

老板从抽屉里翻出几张陈旧的纸币,“卖不卖?”

“卖!”

六十三块钱,足以让她买车票并置办一些必需品。

当她紧紧攥着卖戒指得来的六十三块钱回到家属院时,顾兆宴仍未归来,她心情平静如水,也料定他此刻定在陪伴江子柔。

刚刚经历流产,沈尤佳的身体仍有些虚弱,她走进卧室,从抽屉里翻出药箱,吞下两片补血药和止痛药。

“你在吃什么?”

顾兆宴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沈尤佳迅速将药瓶藏进抽屉,转身面对他,声音平静无波。

“没吃什么,只是一些能补充体力的糖豆。”

她的语气略显冷漠,顾兆宴叹了口气,柔声解释:“我回来晚是因为送子柔回家,天色已晚,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作为朋友,我送她回去也是理所应当。”

“顾兆宴,你无需向我解释,我并不在意。”

因饮酒过量,顾兆宴脚步踉跄地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凑在她耳边低声诱哄。

“尤佳,别生气了,我今晚陪你一起睡。”

沈尤佳抿紧嘴唇,强忍着厌恶将他推开,淡声道:“顾兆宴,你喝醉了,你忘了我怀孕了,不能行房事。”

顾兆宴的注意力被她空荡荡的手指吸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到她无名指上光秃秃的,酒气顿时消散了几分。

“戒指呢?”

纤细的手指上还残留着戒指的印记,沈尤佳手指微微蜷缩,敷衍道:“怀孕后戴首饰不方便,我收起来了。”

顾兆宴松了口气,“那就等孩子出生后再戴,到时候我带着你和孩子一起去北京生活。”

话音刚落,大门突然被敲响。

江子柔站在门口,看到顾兆宴,直接扑进他怀里,小声啜泣起来。

“兆宴哥哥,我们家停电了,我怕黑,今晚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顾兆宴连忙将她拉进屋内,低声安慰,“别怕,有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今晚就安心住在这里。”

说完,他看向跟出来的沈尤佳,解释道。

“子柔家里停电了,要在这里借住一晚。”

沈尤佳看向江子柔投来的挑衅目光,面无表情,语气平淡。

“随意,无需向我说明。”

她态度决绝,转身利落的模样让顾兆宴心中一紧,下意识拉住她的手,“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带子柔出去住。”

沈尤佳第一次发现,原来顾兆宴的演技如此精湛,竟能装得如此深情。

她甩开他的手,冷淡开口:“我说了,随意。”

她关上房门,外面很快传来顾兆宴和江子柔的低语声。

沈尤佳趁着顾兆宴不在,开始在纸上规划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卖戒指的六十三块钱足够她购买一张前往北京的车票以及几身换洗衣物,但想要在北京上学,这些钱还远远不够,她还需要更多的资金,最合适的选择就是提前去北京做家教。

凭借两世的外语学习经历,她担任外语家教绰绰有余。此外,她还需计划好在北京领取自己和顾兆宴的离婚证。

将详细计划一一陈列在纸张上,沈尤佳微微感到安心。

外面传来脚步声,她迅速将计划记下,又将纸张揉碎丢进垃圾桶。

就在废纸落入垃圾桶的瞬间,顾兆宴推门而入,柔声解释。

“时间太晚,子柔就住下了,我为她收拾了隔壁房间。”

沈尤佳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对江子柔的去留并不关心。

第5章

次日,天色尚未破晓,沈尤佳便早早起了床。

车站里人头攒动,她得赶早去排队购买车票,故而只熬了一碗稀粥,就着咸菜匆匆扒拉几口便赶去排队。

抵达车站时,已有了不少人,沈尤佳排了一个钟头的队,终于买到了前往北京的车票。

那张小小的粉色车票轻若鸿毛,却承载着她崭新的人生。

沈尤佳小心翼翼地将车票放进衣服内兜,见时间尚早,便前往报亭买了几份报纸,又寻了个小亭子,开始用英语翻译报纸上的国际资讯。

上一世她赴北京时,曾邂逅一位外交学院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那位老教授最爱用英语记录报纸上的内容,江子柔曾想拜他为师,却因上了大学后沉迷于交际场合而被拒。

沈尤佳有幸与那位老教授交谈几句,也获得了教授的认可,但因未上大学,终究未能成为教授的学生,这一回她要早早准备,争取成为教授的弟子。

待她将报纸上的信息翻译完毕,已是下午时分,沈尤佳返回家属院。

刚走到门口,顾兆宴便一脸阴郁地走来,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质问。

“你在粥里掺了什么?”

沈尤佳眉头紧锁,“什么粥?”

“子柔早上喝了你的粥后便腹痛难忍,医生确诊为食物中毒,子柔此刻还在医院输液。”

他满脸失望,“尤佳,我已说过,我和子柔之间清清白白,你怎能因嫉妒就对子柔下此毒手。”

沈尤佳恍然大悟,原来是江子柔食物中毒住院,顾兆宴以为是她蓄意为之。

“不是我干的,我绝不会做如此卑劣之事!”

手腕被捏得生疼,沈尤佳挣脱不得,冷静地解释,“我早上只煮了自己的粥便出门了,根本没给你们留粥。”

顾兆宴愈发失望,“子柔不会煮粥,不是你还能有谁。你立刻跟我去医院给子柔道歉,她心地善良,不会与你计较。”

言罢,顾兆宴直接拉着她往医院走去。

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沈尤佳挣脱不开,只能踉踉跄跄地被他拽到医院。

医院里,江子柔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见他们进来,哽咽着喊道:“兆宴哥哥,我好疼。”

顾兆宴眼中满是怜惜,将沈尤佳拽过来,沉声道:“给子柔道歉。”

手腕已被男人捏得通红,沈尤佳将下唇咬得发白,不卑不亢地开口。

“粥不是我煮的,她食物中毒与我无关,我不会道歉!”

江子柔虚弱的声音适时响起,“兆宴哥哥,要不还是算了吧,说不定尤佳只是不小心。也可能是我身体太弱,尤佳吃了没事,我吃了就食物中毒。”

闻言,顾兆宴眸光黯淡下来,沉声道:“沈尤佳,给子柔道歉!只要你道歉,等孩子生下来后我还会带你去北京。若你坚持不道歉,那就一直留在这里吧。”

果然,只要江子柔开口,无论她如何解释顾兆宴都不会相信她。

以前她以为顾兆宴只是不爱她,却没想到在他眼中,自己竟是如此卑鄙之人。

沈尤佳抬头,忍着痛冷漠道:“歉我不会道,顾兆宴,我也不会和你去北京。”

顾兆宴一愣,攥着她手腕的力气不自觉地一松。

沈尤佳趁机甩开他,决然离去。

望着她瘦弱的背影,顾兆宴久久回不过神来。

“兆宴哥哥,我是不是害你们吵架了?”

顾兆宴摇头,皱眉道:“是她太不懂事,差点害你出事。”

言罢,上前摸了摸江子柔的额头。

江子柔顺势依偎到他胳膊上,顾兆宴并未拒绝。

第6章

江子柔需在医院观察数日,顾兆宴便一直留在医院悉心照料她。

趁着顾兆宴不在家,沈尤佳把个人衣物整理出来,为前往北京做准备。

她衣物本就不多,能在北京穿的更是寥寥无几,且冬日能穿的衣服一件都没有。

沈尤佳拿出卖戒指剩下的五十块钱,又找出之前积攒的五十块钱,凑齐一百元,前往附近一条热闹的步行街。

无论未来物价如何,此刻,五十块钱足够她购置两件廉价的冬衣。

她逛了几家服装店,很快便看中了两件小袄和一条碎花连衣裙。

服装店老板是个颇具风韵的中年女性,见她选中,不禁夸赞:“你应该是学生吧,年纪轻轻,身材又好,穿什么都好看。”

沈尤佳微微一怔,是啊,如今的她正值青春年少。

她对老板露出真诚的笑容,让老板把衣服打包,随后从兜里掏钱。

“三件衣服一共六十一块,给你抹个零,算六十吧。”

沈尤佳道谢后,将钱递过去。

“尤佳?你怎么在这儿?”

江子柔矫揉造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尤佳回头,见顾兆宴站在江子柔身旁,手上提着一个装衣服的袋子。

袋子上的商标十分醒目,是价格昂贵的女装品牌,里面最便宜的裙子都要一百块。

真是讽刺,她和顾兆宴的结婚戒指仅值六十三块,而顾兆宴给江子柔买一条裙子就超过一百块。

见她买了两件厚衣服,顾兆宴眉头紧皱,低声询问:“这个季节买冬天的衣服干啥?”

沈尤佳沉默片刻,淡然说道:“没什么,准备送给朋友当礼物。”

听闻此言,顾兆宴眉头稍展,温和地说:“你怀着孕,身体不方便,下次这种事叫我陪你。”

“兆宴哥哥。”

江子柔突然开口,“我好像把手链落在刚刚的服装店里了。”

顾兆宴立刻说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帮你拿。”

说完,匆匆返回。

沈尤佳不想多说,也想离开,却被江子柔挡住去路。

江子柔看了一眼袋子里的衣服,得意地炫耀:“你怎么买这么便宜的衣服呀,兆宴哥哥随便给我买条裙子就花了一百五呢。”

沈尤佳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被这样的眼神激怒,江子柔猛地凑近,“沈尤佳,你装什么潇洒。只要我开口,顾兆宴就会把所有东西都捧到我面前。”

顿了顿,她恶意满满地说:“包括你的大学志愿名额。”

“说完了吗?”

沈尤佳神色平静,“江子柔,看到你变成这么令人厌恶的人,我觉得你真可怜。”

说完,径直走出服装店。

江子柔不依不饶,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沈尤佳转身,又惊又怒:“你到底想怎样?”

此时正位于马路中央,周围车辆川流不息,江子柔看到顾兆宴已在不远处,死死拉着她的胳膊,用力向后倒去。

不远处,一辆汽车飞速驶来,与江子柔擦肩而过。

江子柔摔倒在地,小腿被划伤,鲜血不断流淌。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沈尤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兆宴怒气冲冲地掐住手腕。

“沈尤佳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刚刚差点闹出人命。”

“不是我!是她自己向后倒的!”

“你还撒谎!子柔不是不懂分寸的人,刚刚是她幸运才没被车撞到,她怎么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沈尤佳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以前她以为顾兆宴只是不爱她,没想到他竟觉得自己如此恶毒。

“我先带子柔去医院,要是她有事,你难辞其咎。”

顾兆宴说完,上前横抱起江子柔,头也不回地离去。

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中,沈尤佳死死咬着嘴唇,看向自己被石子划破的手掌。

汽车速度太快,石子飞来时如刀子一般,将她手心划得鲜血淋漓。

沈尤佳忍着疼痛,先去家属院的诊所简单包扎了伤口,这才疲惫不堪地回家。

她将新衣服和车票放在一起,收进柜子里,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顾兆宴便一脸阴沉地进了门。

“拜你所赐,子柔住院了。”

“医生说幸好只是轻微撞击,要是真撞上了,子柔不死也会丢半条命。”

他还是认定是她推的江子柔!

沈尤佳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情绪,一字一顿地说。

“和我没关系!”

“是江子柔自己撞上去的。”

“子柔会拿自己的生命陷害你吗?”

顾兆宴喘着粗气,猛地将沈尤佳拽进卧室,强硬地说:“好,你认错,那就别出这间屋子。等你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改好了再出来。”

沈尤佳第一次慌了,红着眼说:“你不能这么做,我和朋友约好了去旅行,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顾兆宴转身出去,猛地关上门,并上了一把铜锁,声音冷漠。

“你什么时候道歉,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出去。如果不道歉,也不用出去旅游了。”

说完,外面传来顾兆宴离开的脚步声。

沈尤佳没想到他会如此绝情,疯狂地摇晃被锁紧的大门,等确定自己真的被关起来后,她无力地蹲下来,抱着手臂抽泣起来。